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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按：常言虎毒不食子，然而令人遗憾的是，这并非一条颠簸不破的定律，古有汉武帝因“巫蛊之祸”错杀太子，今有父亲因不满儿子长期叨扰将其杀害。此类因家庭矛盾引起的父子相残的惨剧实在令人唏嘘。考虑到该类案件的特殊性，量刑时应充分考虑起动机、对象、后果等方面因素。首先，应从法律效果考率，被告人是否具有法定、酌定从轻、减轻处罚情节；其次，从社会效果考虑，根据案件的具体情况可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，对当事人判处相对较轻或较重的处罚。
 
 
吉林省桦甸市人民法院
刑 事 判 决 书
（2016）吉0282刑初224号
公诉机关吉林省桦甸市人民检察院。
 
被告人王德，男，1955年11月21日生，居民身份证号码220225195511210010，汉族，吉林省桦甸市人，小学文化，无职业，户籍所在地桦甸市永吉街永和委八组，住桦甸市永吉街东城新区小区1—3—102室。因涉嫌犯故意杀人罪，于2016年5月1日被刑事拘留，同年5月13日被逮捕。现羁押于桦甸市看守所。
 
辩护人丛晓海，吉林华绅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 
吉林省桦甸市人民检察院以桦检刑诉【2016】215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王德犯故意杀人罪，于2016年7月8日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桦甸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孟琳琳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王德及辩护人丛晓海均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 
吉林省桦甸市人民检察院指控：2016年4月30日22时许，在桦甸市永吉街道东城新区小区1号楼3单元102室被告人王德家，王德因其儿子王弘波酒后砸其家门，进屋后辱骂自己而与之发生争执并相互厮打，王德用拳击打王弘波右额颞顶部，将王弘波打晕在该单元楼宇门内台阶下。因被害人王弘波长期酒后到王德家闹事，砸毁王德家财物，辱骂王德夫妇并殴打自己的儿子王肖栩，王德已对王弘波积怨较深，产生杀死王弘波的想法。被告人王德回到家中取出菜刀，持刀砍向被害人王弘波的右臀部、右肩胛及颈部，造成被害人王弘波当场死亡。经桦甸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鉴定，王弘波系因刃器砍伤颈部，造成左颈总动脉大部分离断，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。案发后，被告人王德主动向桦甸市公安局投案。
 
公诉机关为证明其指控的犯罪事实，提供了被告人王德供述、证人张少凤、王肖栩、王宝、毕占宽、马宏雁、李丽、李默、田长宝、周波、张国山、张富山、张凤云、刘桂芹、朱健、周恩平证言、现场指认笔录及照片、现场勘查卷宗、桦甸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、案件提起及抓获经过、扣押笔录及作案工具照片、通讯记录查询结果单、报警记录查询单、桦甸市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来访转接单及材料、桦甸市永吉街道永吉社区居民委员会证明、同事朋友请愿书、亲属请愿书、桦甸市人民法院民事调解书、作案工具菜刀一把、户籍证明等证据，并认为，被告人王德之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，应依法处罚，其系自首，本案系因家庭矛盾引发，被害人在案件起因上有过错，可依法从轻处罚。
被告人王德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无异议，未向法庭提交任何证据。
 
辩护人丛晓海认为，被告人王德系自首，本案由家庭矛盾引发，被害人有过错，对被告人王德可依法减轻处罚。
 
本院经审理查明：2016年4月30日22时许，在桦甸市永吉街道东城新区小区1号楼3单元102室被告人王德家，王德因其儿子王弘波酒后砸其家门，进屋后辱骂自己而与王弘波发生争执并相互厮打，王德用拳击打王弘波头部，将王弘波打晕在该单元楼宇门内台阶下。因被害人王弘波长期酒后到王德家闹事，砸毁王德家财物，辱骂王德夫妇并殴打自己的儿子王肖栩，王德已对王弘波积怨较深，遂产生杀死王弘波的想法。王德回到家中取出菜刀，持刀砍向被害人王弘波的右臀部、右肩胛及颈部，造成被害人王弘波当场死亡。经桦甸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鉴定，被害人王弘波系因刃器砍伤颈部，造成左颈总动脉大部分离断，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。被告人王德犯罪后让其亲属打电话报案，其本人在现场等待，抓捕时无拒捕行为，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。
 
上述事实，有在庭审中举证、质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明：
1、桦甸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，证实王弘波系因刃器砍伤颈部，造成左颈总动脉大部分离断，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。
2、案件提起及抓获经过，证实2016年4月30日22时许，桦甸市公安局永吉派出所接到王宝报案称，王德在桦甸市永吉街东城新区1号楼3单元1楼西门的楼道内持刀将自己的儿子王弘波砍死。民警出警到达现场后，发现王德在案发现场等待民警出警且主动投案，未逃离和拒捕，经讯问，王德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。
3、电话记录查询单，证实了被告人王德砍死王弘波后给王宝打电话的事实。
4、来访转办单、王肖栩家暴自述材料、东城新区1号楼居民请愿书、同事朋友请愿书，证实案发后王弘波儿子王肖栩、王德居住地居民、王德同事朋友请求对王德从轻处罚。
5、桦甸市永吉街道永吉社区证明，证实王弘波经常酗酒，喝完酒后失去理智，摔打家里东西，打爹骂娘，经劝阻没有悔改之意。
6、民事调解书，证实王弘波与马宏雁于2006年11月2日离婚。
7、扣押笔录、照片及作案工具菜刀，证实案发后公安机关将被告人王德作案凶器菜刀依法扣押。
8、指认现场笔录及照片、现场勘查卷宗，证实了被告人王德故意杀害王弘波的地点，同时证实了王德家物品被损坏的事实。
9、证人张少凤证言：“2016年4月30日上午10点多钟，我儿子王弘波到我家来了，我赶忙给他做饭，因为我儿子总是无理取闹，我寻思做完饭就可以躲着他了，做完饭我就走了，下午4点多的时候我回家，看见王弘波在我家躺着睡觉，我又赶紧做饭，做完饭我又走了，晚上7点多钟我回家时看见王弘波没在我家，我吃完饭就睡觉了。晚上9点多的时候，我听见王弘波在外面踢门，叮当叮当声音老响了，我一开门闻到王弘波一身的酒气，一看就是喝大了，随后我老伴王德也出来了，和王弘波说了三遍让他冷静点，我儿子王弘波就骂我老伴王德，要往屋里面进，王德就不让他进屋，还往外推王弘波，让他回自己家，王弘波就打王德，具体打哪没看清楚，王德也打王弘波，打哪也没看清楚，反正他二人就打起来了，因为我儿子一上来那个劲谁劝也不好使，如果劝不好他还砸家里的东西，我看这种情况就赶紧往外走，没管他爷俩，我就上我大弟弟张国山家了，到那能有十分钟，我小弟弟张富山给我大弟弟张国山打电话，说我儿子王弘波死了。王德和王弘波没有什么矛盾，但是王弘波喝完酒就回家闹我们，不是在家砸东西就是骂我们，喝完酒就骂人，不骂人不说话，还砸东西。王弘波从结婚之后就开始打媳妇，骂爹娘，他媳妇受不了他的打还离婚了。”
10、证人王肖栩证言：“我爸爸王弘波2016年4月30日早上到我爷爷家了，喝完酒来的，一天都在我爷爷家呆着了，中午和晚上都喝酒了，我下午5点多就睡觉了，大约晚上9点多钟，我听见我爷爷和我爸爸吵吵，因为什么我不知道，我继续睡觉了，大约晚上11点多钟警察把我叫起来了。我爸爸和妈妈早就离婚了，我在爷爷家长大的，我爸爸自己在九小附近的楼住，我听说是家庭暴力离婚的，我爸爸打我妈妈才离婚的，在我记事的时候我爸爸经常打我妈妈，我爸爸不喝酒挺好的，喝酒后就找事打仗，找各种理由和我爷爷奶奶打仗。”
11、证人王宝证言：“我和王德是亲兄弟，2016年4月30日22时许，王德把王弘波砍死之后给我打电话，说他把王弘波打死了，我下楼准备去王德家，下楼过程中，王德的邻居刘桂芹也给我打电话，说王德把王弘波打死了，我到了王德家门口之后，看到王弘波躺在地上，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，我和王德说投案自首吧，王德说行，之后我报的警，报警之后我和王德就在现场等着，后来警察就来了。王弘波天天喝酒，喝完酒就闹事，回到王德家就砸门、砸东西、骂爹妈，有时还推推搡搡的，电视机砸了好几个，窗户玻璃砸了很多次，花盆也总砸，还打自己的孩子，前妻也是被打跑离婚的，最近处的对象也是被他打完以后不处的，他喝多酒到王德家闹事邻居都知道，王德实在无法忍耐了，折磨了二十年了。”
12、证人毕占宽证言：“我认识王弘波，他喝完酒就来闹他父母，总来闹，我赶上了三次，他大骂父母，还砸家里的东西，见啥砸啥，电视、玻璃、门，什么都砸过，拉仗也拉不住，有一次我还被打了一拳，他喝完酒就失去理智了，就没人性了，根本没见过这种人。4月30日晚上9点多钟我从外面回来，看到王德和王弘波在一楼走廊里撕巴，我上去拉仗，王德将我推上楼了，说他家的事不用我管，那时王弘波还骂他爸呢。”
13、证人马宏雁证言：“王弘波是我前夫，我们已离婚，是因为他家庭暴力，虐待儿童，没有责任感才和他离婚的，他2002年开始跑黑线车，整个人就变了，天天喝酒，喝啤酒就像喝饮料，天天晚上不让我睡觉，就让我和他唠嗑，家里的门和屋内的东西不知道被他砸了多少次了，我发现他吃摇头丸、曲马多、可非什么的，吃完后眼睛直勾勾的，天天半夜三更回家，天天砸门，我怀孕后期他半夜三更的回家打我，总打我，我想过自杀。王弘波把他父亲气得喝过药，那时王弘波喝完酒或吸食完毒品闹完我就去闹他父母，砸东西什么的，他母亲给他下跪是常事，王德是很少言语的人，被逼的没着了，王弘波总和他父亲说有能耐你打死我啊。”
14、证人李丽证言：“我和王弘波曾是男女朋友关系，王弘波平时上班之余就喜欢喝酒，早上起来以后就开始喝，就像喝水一样，喝完酒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，有点酒后癫狂，他每次喝完酒就砸我电话，打我，还打孩子，他不喝酒的时候挺好的，喝完酒就见谁骂谁，还砸东西，我电话都被他砸坏好几个了，每次打完我之后都向我道歉，说以后戒酒，不打我了，但每次都还是喝酒，继续打我。”
15、证人李默证言：“我认识王弘波，以前和王弘波处过对象，王弘波经常酗酒，喝完酒就闹事打人，打过我很多次，最后实在忍不了就分手了，王弘波天天喝酒，喝完酒就像变了个人似的，经常打我，打他儿子，砸家里的东西，王弘波平时对父母很不好，王弘波在他父母家生活过一段时间，那个时候王弘波喝完酒就打我，砸家里东西，他的父母拉着王弘波不让他打我，王弘波就骂他父母，很多次他的父母没办法都给王弘波下跪求他别打我，但王弘波一点都不理会，继续打我，他的父母有时因为阻止王弘波打我，也会被王弘波打，王弘波只要喝完酒，就是闹，没有原因，就是经常酗酒找事。王弘波的父亲平时对王弘波很好，王弘波的儿子王肖栩平时都是王德两口子管，王德砍死王弘波是被逼的，忍无可忍，王德平时是个很老实，很好的人。”
16、证人田长宝证言：“我是金沙农电所的工人，和王弘波是一个值班组的，王弘波是专职司机，在金沙农电所工作六、七年了，他平时不喝酒的话人还可以，要是一喝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，在单位到处耍，不顺心思就砸东西，每次值班王弘波就自己带酒在单位喝，喝完以后就在单位耍，骂人，砸东西，用烟灰缸砸电视机，砸值班室的玻璃，用脚踹门，还摔凳子，单位的电视被王弘波砸坏了二、三个，值班室的玻璃也换了好几次，王弘波每次值班睡觉前都要买二瓶酒放在床头，边看电视玩手机边喝酒，单位的领导都劝不动他，我们看见王弘波喝酒了都没人搭理他，因为大家都知道王弘波经常酒后闹事，平时很少有人和他接触，王弘波每天在单位都迷迷糊糊的，不知道喝了多少酒，清醒的时候很少，大部分时间都满身酒气。”
17、证人周波证言：“我是金沙供电所的工人，和王弘波在一起接触五、六年了，王弘波是我们单位的司机，平时表现很不好，不听从安排，经常不上班，上班期间经常饮酒，喝多了还在单位损毁财物，单位的人平时都躲着王弘波，我还听说王弘波经常喝完酒去他父母家闹事，砸他父母家的东西。”
18、证人张国山证言：“王德是我姐夫，他儿子叫王弘波，2016年4月30日晚上，王德把王弘波砍死了，是我小弟张富山打电话告诉我的，我到王德家的时候王弘波已经死了，王德和王弘波没有什么大的矛盾，王弘波经常喝酒，每次喝完酒就到王德家闹，砸电视、冰箱等物品，而且每次喝完酒之后还骂他爸、他妈，对他爸、他妈推推搡搡，他媳妇之前和他离婚了，就是因为他喝酒后打他媳妇、打他儿子，连他最近处的对象也因为他酒后闹事打人不和他处了。”
19、证人张富山证言：“王德是我大姐夫，王德和王弘波关系不太好，王弘波经常喝酒，酒后到王德家闹事，砸电视、冰箱等家用电器，每次都把东西砸坏以后才肯罢休，而且王弘波每次喝完酒以后都对他爸王德和他妈张少凤大吵大闹，有时候大打出手，王弘波的前妻就是因为王弘波酒后闹事、砸东西和他离婚的。他平时连水都不喝，就是喝酒，喝完酒就开始闹事，砸东西、打孩子、打老婆、打骂父母。”
20、证人张凤云证言：“我和王德是邻居，王弘波是王德的儿子，他俩的关系不好，平时王德为人挺好的，王弘波经常在王德家住，王弘波平时特别爱喝酒，喝完酒就砸家里的电视、冰箱、洗衣机等东西，王德家电视都换了好几次了，王弘波不喝酒的时候还挺好的，一喝完酒就像变态似的，打他儿子、媳妇，有时候还和他父母打架，我都过来拉仗，还受过伤，王弘波每隔二、三天就回到他父母这闹一次，每次都很严重，弄得他父母一点办法都没有，根本管不了他。”
21、证人刘桂芹证言：“我和王德、张少凤夫妻是邻居，王弘波是王德的儿子，2016年4月30日被王德砍死了，我就给王宝打电话，王宝来了就报案了。我和王德住了10多年的邻居了，王弘波喝点酒就砸他爸家的门、窗户、电视什么的，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，室内的东西都砸过，隔三差五就来闹，王弘波喝完酒就失去理智，有一次我拉架把腿都碰坏了，把他父母气跑了，就是为了躲他，老两口为了孙子在这住，要不然早扔下房子走了，王德也是忍无可忍，才把王弘波砍死了，没见过王弘波这样的，天天闹家里人。”
22、证人朱健证言：“我与王德是邻居，王德的儿子王弘波我认识，喝完酒就来闹他父母，总来骂他爸他妈，打孩子，砸东西，电视、电脑、玻璃不知道砸了多少次了，不喝酒时还挺好，喝酒就失去理智了，没人性了，王德老两口平时非常好，我们相处的也非常好，他还得给王弘波抚养孩子。”
23、证人周恩平证言，证实了被害人王弘波酒后闹事的相关案件事实。
24、被告人王德供述：“2016年4月30日晚上10点多钟，王弘波来我家踹门，声音很大，踹了半天，我媳妇张少凤给开的门，当时我孙子王肖栩在卧室已经睡着了，王弘波进门之后我一看就是喝多了，满身的酒味，我就说他几句，我话还没有说完呢，王弘波就妈妈的骂我，我当时挺生气的，就往门外推王弘波，王弘波就开始和我撕扯，边撕扯边骂我，还和我动手，用手推我，在我俩撕扯到我家门口的时候，我用右手打了王弘波头部一拳，直接把王弘波打倒了，当时楼上的邻居毕占宽要过来劝我，我把他赶走了，之后我越想越来气，这么多年王弘波喝完酒不是打孩子，就是打媳妇，砸东西，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该有个解脱了，我进屋到厨房的灶台上拿起了菜刀，回到楼道里，王弘波依然躺在楼道里，我用脚踢了王弘波头部二下，王弘波没动静，这个时候这么多年的压抑，还有王弘波打我孙子，打他媳妇和后处的对象，加上平时把我媳妇气得死去活来，种种压抑和愤怒结合在一起，我用菜刀砍了王弘波，先砍屁股两刀，又砍了后背三刀，最后我看王弘波也没什么动静，我当时想别让王弘波遭罪了，也别让他留在这个社会上坑害别人了，我用菜刀砍了王弘波的脖子，砍完之后血就喷了出来，我知道王弘波肯定活不了了，我就给我弟弟王宝打电话说王弘波让我打死了，不一会王宝就来了，看到王弘波死了就哭了，我说报案吧，王宝也说报案自首吧，接着王宝就报案了，我就在家等着警察来。王弘波平时就是喝酒，喝完酒就无故打媳妇和孩子，因为这个事我和她妈都跪下求过他，都没管用，我要是不为我孙子着想，我根本下不了手杀死自己的儿子。王弘波到我家砸过很多次东西，三天二头的喝完酒就来闹，我家的电视被王弘波砸坏多少个了。”
 
以上证据均经当庭举证、质证，收集程序合法，内容客观真实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 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王德非法剥夺他人生命，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，应依法处罚。其犯罪后让其亲属打电话报案，其本人在现场等待，抓捕时无拒捕行为，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，系自首，另外，本案系因家庭矛盾引发，被害人王弘波长期酒后到被告人王德家闹事，多次损坏物品，被告人王德出于长期的积怨，将被害人王弘波杀死，被害人在案件起因上有重大过错，且亲属、同事、居住地邻居均请求对其从轻处罚，结合本案的具体事实和情节，可对被告人王德依法减轻处罚。辩护人丛晓海的辩护意见本院采纳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三十二条、第六十七条第一款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 
被告人王德犯故意杀人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四年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6年5月1日起至2020年4月30日止）。
 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吉林省吉林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二份。
审　判　长　　张秀云
代理审判员　　李秋颖
代理审判员　　巩建刚
 
二〇一六年十一月十日
书　记　员　　朱丽秋